张学良长子患精神病,次子车祸身亡,三子被炸死,只有私生子善终
1929年秋,奉天帅府的西跨院整夜亮着灯,张学良的三子张闾琪连续高烧三日,体温始终未降。当时的诊疗记录有明显矛盾,先是中医诊断为“风寒入里”,开了三副汤药,可仅隔一天,记录就换成了“赴仰德医院接受西医检查”,这种诊疗方式的突然转变,在当时的东北军政家族中并不常见。
谁也没想到,这次检查成了永别,张闾琪进入仰德医院的X光室后不久,里面就传出爆炸声,等医护人员冲进去时,胸透机已完全损毁,玻璃碎片扎进了孩子的胸腔。
当晚,张闾琪在帅府离世,年仅12岁,起初,外界都以为是医疗设备故障,毕竟那会儿的X光机稳定性确实较差。
但后来我查阅日本关东军解密档案,才发现一份标注“绝密”的文件里写着,这次“意外”是特务针对张学良的报复行动,当时张学良刚完成东北易帜,彻底切断了日本控制东北的企图。
这份档案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公开,而张学良此时已近百岁,得知真相时,只是沉默地摸了摸儿子的旧照片。
这种迟来的真相,比永远的隐瞒更让人难受,它把一个父亲的愧疚又延长了几十年,张闾琪的早逝只是这个家族悲剧的开端,比他年长六岁的大哥张闾珣,正面临着另一场更漫长的折磨。
1933年,16岁的张闾珣跟随张学良前往英国考察。
本来想让他在欧洲学习军事,为日后接手东北军做准备,但后来发现,二战的爆发彻底打乱了这个计划。
德军对伦敦的轰炸开始后,张闾珣住的公寓附近多次被炸弹击中,他亲眼看到同班同学在爆炸中身亡,自己的头部也被弹片划伤。
从史料来看,当时欧洲的精神科诊疗体系尚未成熟,对于战争创伤引发的精神障碍,基本没有系统性的干预方案,张闾珣开始出现幻觉,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,情绪也变得极端暴躁。
1940年,张学良的原配于凤至赴美治疗乳腺癌,无法再照料远在英国的张闾珣,他被送到瑞士的一家疗养院,可那里的医生只把他当作普通的“精神失常者”,没有针对性的治疗。
1954年,疗养院的护理记录显示,张闾珣的头部旧伤出现化脓,却未被及时处理,最终引发败血症,37岁的他,就这样在异国的病床上离世。
我总觉得,张闾珣的悲剧不只是个人的不幸,更像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,战争不仅夺走了人的生命,还摧毁了人的精神,而那些被摧毁的精神,往往连被记录的资格都没有。
家里接连失去两个儿子,张学良把希望放在了次子张闾玗身上,这个儿子和哥哥们不同,从小就具备出众的运动禀赋,骑马、网球都很擅长,甚至在1930年的东北运动会上拿过网球单打冠军。
那会儿的报纸还报道过他和张学良一起打球的场景,说他“身手敏捷,颇有乃父之风”,谁都以为这个充满活力的孩子能躲过命运的捉弄,可1958年的一场车祸,还是带走了他的生命。
张闾玗在美国加州驾车出行时,与一辆货车相撞,医院的抢救记录显示,他的胸腔受到严重挤压,最终因呼吸衰竭离世。
我翻找过当时的事故调查报告,发现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细节:他早年在英国期间因德军空袭留下的头部旧伤,在报告中被提及,却未被纳入死因分析。
老实讲,这让我忍不住猜测,那场旧伤是否影响了他的反应速度?但没有更多证据,这个疑问只能永远停留在猜测阶段。
三个儿子相继离世,张学良在日记里只写了一句话:“吾儿皆去,何忍独活?”这种克制的文字背后,藏着的痛苦怕是常人难以想象,好在还有女儿张闾瑛撑着这个家的精神支柱。
1916年出生的张闾瑛,是张学良唯一的女儿,她从小跟着于凤至辗转各地,在战乱中完成了学业,她在欧洲留学时的成绩单,英、法、德三门语言的成绩都是“A”,还选修了哲学和历史。
那会儿很多高官子弟想追求她,毕竟“张学良之女”这个身份自带光环,但张闾瑛都拒绝了,她在给朋友的信里写:“吾所求者,乃志同道合之人,非权势财富也。”
后来她认识了陶鹏飞,这位东北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赴德国攻读政治学博士,和张闾瑛一样,心里始终记挂着祖国。
两人结婚后,在美国创办了“中华文化讲座”,每周都会给当地华人讲中国历史和文化。
我看过他们留存的讲座记录,里面有不少普通华人的留言,说“听了讲座,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”。
说实话,张闾瑛的选择让我觉得,在动荡的年代里,知识和信念比任何依靠都更可靠,她没有躲在父亲的光环下,而是用自己的方式,为海外华人搭建了一座与祖国相连的桥。
除了张闾瑛,张学良还有个幼子张闾琳,是他和赵一荻所生,1930年张闾琳出生时,张学良正忙着处理东北的事务,很少有时间陪伴他。
1936年西安事变后,张学良被软禁,赵一荻要去陪他,只能把9岁的张闾琳托付给张学良的挚友伊雅格。
无奈之下,伊雅格把孩子带到美国,还给他改了个英文名“克尔”,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,张闾琳在美国的养父母家长大,他没有因为骨肉分离而消沉,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。
我查过加州大学的档案,他的航天专业成绩非常优秀,毕业后进入美国太空署工作,参与过卫星研发项目。
1957年,27岁的张闾琳终于在台湾高雄见到了父母,当时的照片显示,张学良穿着灰色中山装,头发已经有些花白,他握着张闾琳的手,半天说不出话。
后来张闾琳娶了粤系军阀陈济棠的侄女陈淑贞,两人的儿子张居信还考上了斯坦福大学,拿到了电机工程博士学位。
如此看来,张闾琳算是这个家族里唯一能称得上“善终”的人,但他心里的遗憾恐怕也不少,从小没在父母身边长大,连一句完整的“爸爸”都没能早点说出口。
现在再回头看张学良子女们的命运,我总觉得,他们的人生就像被时代绑在一辆失控的车上,自己根本没有掌舵的机会。
张闾琪死于政治阴谋,张闾珣毁于战争创伤,张闾玗亡于意外,他们的悲剧都是时代造成的,个人再努力也躲不过。
而张闾瑛和张闾琳能活下来,除了运气,更多是靠自己的坚持,张闾瑛用知识守住了自己的人生,张闾琳用努力在陌生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。
我们谈论张学良时,总是绕不开西安事变,绕不开他的历史功过,却很少有人提起他作为父亲的无奈。
他能影响中国的历史走向,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;他有能力调动千军万马,却连让孩子平安长大都做不到。
这种矛盾,其实就是那个动荡年代里,所有大人物的共同困境,他们在历史的舞台上光芒万丈,却在生活的角落里狼狈不堪。
整理这些故事的时候,我常常会想,要是没有战争,没有阴谋,这些孩子会有怎样的人生?张闾琪可能会成为一个学者,张闾珣或许能接手东北军,张闾玗也许能成为专业的运动员。
但历史没有如果,那些没能实现的可能,最终都变成了家族悲剧的一部分。
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记住这些故事,记住那个年代里普通人的挣扎,因为正是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,才构成了历史最真实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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