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再婚后我大学4年没回家,毕业回家见到继母我愣住:怎么是你
四年,足以让一个城市改头换貌,足以让一段感情冰封雪藏。我用了整整一个大学时光,来抵抗父亲在我母亲去世仅三年后就另娶新欢的决定。我发誓绝不踏进那个有“陌生女人”的家门。直到毕业那天,我推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门,看见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的继母时,整个人如遭雷击,手中的行李“砰”地一声砸在地上——怎么会是她?那个曾在我人生至暗时刻,给过我唯一温暖的刘阿姨?推开家门的那一刻,时光仿佛凝固了。
客厅里,母亲的照片依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,一尘不染,仿佛我昨天才离开。空气中弥漫着糖醋排骨的香味,那是我们家的味道。
“是林林吗?”
一个我绝不可能忘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
紧接着,一个系着围裙、笑容温婉的女人走了出来。当她的面容清晰地映入我眼帘时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“刘……刘阿姨?”
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她,竟然是我高中校门口那家面馆的老板娘。
记忆像决堤的洪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高三那年,妈妈病重,我成了那家小小面馆的常客。她总是默默给我留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,听我絮叨医院的琐事和内心的恐惧。妈妈去世那天,我像个游魂一样躲进她的店里,哭得撕心裂肺。她什么都没问,只是递给我一杯热茶,轻轻拍着我的背说:“孩子,难过就哭出来,但你要记得,妈妈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吃饭,好好活着。”
她是我青春里最温柔的陌生人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这个被我视为“入侵者”的继母,竟然是她!
父亲闻声从书房出来,看到我们面面相觑的样子,也愣住了:“你们……认识?”
真相,在那一顿五味杂陈的晚饭中被缓缓揭开。
原来,刘阿姨(秀芳)早在我妈妈在世时,就是她的护工。只是我当时住校,从未碰面。妈妈临终前,曾紧紧拉着她的手托付:“大姐,我放心不下老陈和林林,以后……麻烦你多照应。”
一句嘱托,她用整整七年的时光来兑现。
父亲在我大二时腰椎间盘突出严重恶化,一度卧床不起。是秀芳阿姨,默默转让了经营多年的面馆,全天候地照顾他。而这一切,父亲严令她不准告诉我,怕影响我的学业。
“你爸说,你特别喜欢高中门口那家面馆的老板娘。”秀芳阿姨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一丝埋怨,只有小心翼翼的温柔,“我怕你知道后,会觉得我在故意接近你,反而更不肯回家了。”
那一刻,我四年来的怨恨、委屈和固执,像一座被阳光照射的冰雕,轰然碎裂,化为无尽的愧疚和酸楚。
我回到房间,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四份生日礼物,每一份都标着年份。最上面,是今年的毕业礼物——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我颤抖着手翻开。
第一页,是我满月时,父母年轻而幸福的脸;往后,是我蹒跚学步、第一次戴红领巾、初中毕业……许多连我自己都没见过的瞬间,被妈妈细心收藏。最后一页,是妈妈生病前写的一张字条复印件,字迹娟秀:
“希望我的林林,永远快乐。”
“这些照片,是你妈妈留给你的。”秀芳阿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轻声说,“她走之前交给我,说等你长大了,懂事了,再给你。”
我再也忍不住,转身紧紧抱住了这个被我误解了四年、却默默守护了我整个青春的女人。 泪水汹涌而出。
“刘阿姨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她一如当年那个雨夜,轻轻拍着我的背,声音哽咽却充满安慰:
“傻孩子,回家就好。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。”
原来,这世上有些爱,深沉如海,却寂静无声。它从未离开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在原地等你回头。我们常常被自己的偏见蒙住双眼,却不知道,真正的家人,永远是那个无论你走了多远,都为你亮着一盏灯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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