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杀日本女护士,领着她隐居四川,34年后才知:妻子身价过亿
半辈子的风风雨雨,最终竟然归结到一个“选择”字上。你要财富,还是要故土?你要安稳,还是要跨国奔波?有时候,人啊,就是在命运的拐角处,被逼着做决定。刘运达和大宫静子,一个是川西土里刨食的男人,一个是日本乱世中的小护士,他们这桩跨越半世纪的故事,听起来像电影,其实也就是你我身边的鸡毛蒜皮——只不过,沾了点时代的奇诡罢了。别说什么家国仇恨、高门家事,刚开始他们不过是两个活生生的人,在缅甸的弹雨里活命,比什么都重要。战争把人砸得稀碎,也把人缝得很紧——情感有时候就像野草,在炮弹坑里也能冒出来。可这草终归不是温室里的花,他们的事从一开始就有种说不清的烧心:你是中国远征军连长,她是日本护士,这能搅合到一起?
1942年,刘运达踏上滇缅公路那会儿,他连自己的命都悬着。其实此前也就一个乡下后生,靠着大旗山上拉石条混饭吃。家里穷,日子没啥盼头,招兵那年,也算是赌了口气。谁知道一脚踏进异国的泥泞里,等着他的不是出头,而是死里逃生。大旗山的石头滚得很重,可比不了缅甸泥塘里的子弹。头两年,刘运达就靠一身蛮力和点脑筋,在部队里蒙混摸索,混到了连长——运气,也有倔强。
说一嘴,那个年代的兵,尤其远征军,大多是云贵川这旮旯的壮劳力,谁家没几个死人的账?这场远征,说是支援盟军,实际上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后路。打到1944年,滇缅一役,日军被打得人仰马翻,中国兵也没贪多少便宜,能活着全身而退的,都算有造化。刘运达没怎么念那些军功章,他自己后来都觉得,金灿灿的勋章,不顶饿,能换来的只是一口气。
偏偏赶在这口气上,大宫静子闯了进来。这姑娘,讲起来,也不是咱们小说里那种眉清目秀的异国美人,就是个十七岁的学生,被战争搅合得一塌糊涂。她爹大宫义雄,原本做点小买卖家底殷实,偏偏战火烧到了门口,家里也没能护她。你说她为什么要给日本军当护士,照理说该享几天舒坦日子,可家里男丁一个个死伤,剩下的父女也走投无路。她学的医,最后却只能在战地上拼血拼命。
大家都觉得,站在战场对立面的日本人都是“硬茬”,可你要真接近看,大宫静子那时候不过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。战争让她长了见识,也把她的善良磨得发亮——每天瘸胳膊烂腿的伤兵送到面前,她还是硬着心肠救人,救到自己神经都快绷断。
等战争走到死胡同,被包围那天,大宫静子没和其余的“玉碎”分子一块自杀,也没跑,还是留在医护棚里,照料那一堆人和自己那点残余的希望。说句公道话,当时日军疯狂散布中国折磨战俘的谣言,就是想逼着他们死磕到底。可这个小护士偏偏心里还有柔软的角落。刘运达眼里,她不是仇人,是个身体瘦弱、受困在大时代里的孩子。有一刻,他甚至觉得,她就像自己家乡的姑娘,被战火牵着走远了。
战争结束后,如何处置这些日本女人,远征军里意见很大,“斩草除根”的,也有“放她们一条生路”的。刘运达拍着胸脯担,软下了口气。其实他骨子里不认仇,更多是怜悯。他执意要把这些医护人员留下,照惯例,得给这些女人安排“身份”,于是大宫静子也摇身一变,成了“莫元慧”,还谎报是越南人,乡里人彼此糊弄,传闻照旧。嘴上说不认,心里还是疙瘩。
刚回乡那几年,刘运达和莫元慧的日子过得不算舒坦。乡里人议论纷纷,说他“娶了日本女鬼子”,又有传他卖国的。大宫静子不是没难过过——村头水井边串门,她自觉与邻妇们有道隔膜,可她心里清楚,自己的安全已经和刘运达绑在一起了。刘运达拉石条,她在家做饭种地,两人的世界就是锅碗瓢盆和新生的孩子。人间烟火,最能消融仇恨。
其实,那个年代的日本人在中国扎根的还真不少。很多战后滞留,慢慢成了中国媳妇、母亲。有些话不能讲出来,但实际早就混成一团了。大宫静子没和日本家里联络,她那个残废的兄长、孤苦的父亲,在她心里也渐行渐远,谁知还会有重逢的那天?
这一过就是三十多年。村里人早把莫元慧当成自家人了,孩子长大,刘运达将军服卸下,只剩下老底子,干了大半辈子的苦力。直到1977年,中日关系缓和,村里书记突然敲门,说有个叫大宫义雄的日本商人在中国找失散的女儿,名字对得上。大宫静子愣住了,这一晃三十载,原以为父女就此天各一方,谁知命运又兜了个圈。
更让人瞠目的,是大宫义雄带来的资产——不是小钱,是货真价实的日元亿万家产。说句实话,这种际遇,搁谁头上都觉得离谱。刘运达一辈子靠拉石条、种地过活,突然被人邀请全家去日本,做富豪亲家,心里咯噔下去也不是滋味。让他放下中国土著习气,变身日本富商亲戚?想想都觉得别扭。
大宫静子也纠结。三十年没回过家,她渴望重逢,也怕身份的撕裂。最后还是先回去看看,刘运达和儿子在四川守着,留出一段时间当缓冲。村里人又开始嚼舌头,“刘运达被日本富婆甩了!”各色流言,是乡下的标配。但刘运达不恼,他太清楚自己的女人的心性。
几年后,大宫静子把丈夫和儿子接去日本。说真的,刘运达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资产、什么叫身份,可对他来说,财富再多,心里却一直“空落落”。儿子很快适应了日本生活,变了国籍,玩得像个小少爷;大宫静子成了企业董事,天天忙得脚不沾地。刘运达虽然衣食无忧,却没人能说话,满屋子家产,也不如家乡鸡刨在地里听得亲切。人嘛,就是这样,根扎得深了,想拔起来移到别处,哪里都发不出芽。
等他熬到心里头再也栽不下去的时候,就又回了四川老家。旁人说他傻,放着富贵日子不享,回村里受穷?其实刘运达明白,归根结底,人要过的是自己的日子,不是别人的羡慕。
离不离散,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最后一句话。大宫静子常飞来飞去,有时来看丈夫,有时接儿子回日本,那种距离,比当年战争的紧张,多了点柔软。人隔两地,亲情却穿得更深。
过去几十年,像大宫静子这样的日本侨民,还有好多没能回家。有的死在中国,有的生了三代、四代,中日混血儿在两国说着两种语言,已经不是谁家的仇,也不是谁家的亲,是另一种连接。
我们常说,历史就是由无数个人的苦乐、选择堆砌起来的。刘运达和大宫静子的故事,不是传奇,也不是童话,更像是你我见过的生活。到了岁月的尽头,谁能说清,故乡和财富,哪一个更重?亲情和过往,是不是都能和解?或许,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,人这一辈子,就是不断在许多难以两全之间,硬生生地活出一条自己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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